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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五十度红 8 / Fifty Shades of RED 8

第二天一早，钢铁侠飞去了世界的另一端。

他明显有些睡眠不足。但这不算什么。

自从当上了钢铁侠，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会有充足的睡眠了。

 

Stark企业早就不做武器生意了，但对于武器的研发进程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同时也监视着全球的武器实验和生意。

他这次去看的，是地球对面的某国。根据复联收集到的信息，此国在昨日秘密进行了高危武器实验。作为世界的钢铁侠，Tony自然得第一时间赶去看看。

 

他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

面对Rhodey上校（战争机器）和Happy征询的目光，Tony一脸无所谓的说：“我把他们炸飞了。”

Rhodey问：“他们？他们是谁？”

“坏人们。”Tony耸肩。

“好……吧……”Rhodey想了想，问，“那秘密武器呢？实验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已经没有了。”

“太好了！”上校说，“晚上我们去喝一杯？”

 

Tony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然后两人约了晚上在某赌场见。

 

回到办公室的Tony立即开启了工作狂模式。

Happy一边在旁边搭把手，一边跟他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Pepper（小辣椒）今天回收了一些股权，就是上周她去谈的那些。Clint（鹰眼）的下落已经有数了，复仇者们现在正在去抓捕他的路上。Hulk（绿巨人）也有了消息，据说是在一颗名为萨、萨、萨……”

Happy看了看手里平板上那个难念的词，再看了看自家上司的大白眼，硬着头皮念了下去:“萨……尔卡的星球。而Thor（雷神）应该也在那儿。”

 

Tony稍微放了放手里的工作，沉吟道：“Hulk和Thor，真有趣。”

Happy知道，虽然Tony嘴上说着有趣，但其实心里已经算计出了很多种可能性，以及每种可能性的对应方案了。

说“算计”这个词可能不太好听。但对于这个比电脑还厉害的天才头脑而言，这些事情确实就像是输入数字对应计算公式得出结果一样容易。

 

虽然作为超级英雄都是靠各自不同的超能力，但能坐稳复联一把手的位置，钢铁侠除了正义、勇敢和强大的力量，靠得更多的还是策略。

内战时期谁都在玩阴的。现在不管是防人之心还是害人之意，都成了维持复联正常运行的必须手段了。

 

“继续。”钢铁侠道。

Happy说了些今天复联的行动和成功，无非是抓回来几个有超能力的非注册者，还有从美队那边投诚而来的超英。

另外也有一些坏消息，比如某个超英的叛逃。

 

这在最近这段时间也不是新鲜事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叛逃，也有人从对面那边来投诚。

Tony有点理解他们的做法，因为即使是钢铁侠本人，也并非能够对自己的选择做出百分之百的肯定。

注册，还是不注册。大概是比莎士比亚笔下的那句名言还要尖锐而矛盾吧。

不管选择哪一派，没有人会觉得舒服。

 

但即使如此，Tony也必须下达追杀叛逃者的命令。

尽管他的私心是希望抓活的。但其实在这过程中，已经有为数不少的超英死亡了。

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容，曾经与钢铁侠生死与共的战友。

Tony尽量不去回想。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

喝下去几口，也并没有缓解胸口空荡荡的闷痛。

这让他想起，那里本来就少了一块。

 

“然后那孩子也没出来过。”

“嗯？”

“Peter，”Happy微微转头，示意隔壁的房间里，说，“他在里面，没出来过。”

“他怎么了？”

“早饭午饭都吃了，其余时间都趴在床上不动。大概是昨天……透支了。”

 

Happy没说“磕了药”，但Tony懂他的意思。

嗨过头的第二天总是非常难熬的。以前经常宿醉的Tony最深有体会。

而那小子应该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

Tony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幸灾乐祸的笑了。

 

“也许他在这儿是件好事。”Happy说，“我觉得他让你开心。”

自从当上钢铁侠之后，或者说，当钢铁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之后，Tony几乎没再笑过了。

而Peter Parker就好像一个破冰机一样，每次出现都让Tony的表情放松。

Tony喜欢嘲笑那孩子，但那种嘲笑并不是纯粹的嘲讽，而是带着怜悯和关爱的表情。那令Tony看上去很温暖，很温柔。

 

“我以为你讨厌他。”Tony说。

“谈不上喜欢。”

“你喜欢欺负他。”

“我——我只是不喜欢他打乱我的工作节奏，我不喜欢一天二十四小时会随时被人打扰的感觉。”

“我跟他说过了。”

“嗯，他最近好些了。”

“行了，把这堆东西拿过去，别给Dummy（笨笨）。”

“Dummy最近表现还不错。”

“那是因为我威胁它要把它拆了拿零件去做椅子。”

“……”

“你走吧，我去看看那小子。”

说着，Tony打开了卧室的门。

 

和Happy说的一样，那孩子趴在床上呢。

听到动静，Peter微微扭过头。

 

“嗨，Mr Stark。”

“你怎么样？”

“……从没这么累过。”Peter侧过身说。

他的头发软塌塌的贴在脑门上，表情有些生无可恋。

Tony又笑出声了。

好吧，他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然后他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止痛药，封口依然完好。

“没吃？”他拿起来扔给Peter。

Peter接住，垂着脑袋摇摇头：“不吃了。昨天……昨天实在……”

 

Tony知道他想说什么。吃了止痛药太嗨了，搞得现在不敢吃了。

于是他说：“这是儿童的，副作用会很小。”

“没关系。”Peter其实是个小固执，“今天已经恢复许多了。”

 

Peter Parker有着比一般人强上许多倍的恢复能力。

Peter没告诉过Tony，但Tony一直知道。

就在那件给Peter的战衣里，Tony搜集到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包括Peter奇葩的表演欲，蜘蛛侠的双臂神力，还有蜘蛛感应。

 

蜘蛛感应是Peter被咬之后产生的一种超能力。它会在危险发生之前对Peter的身体和生理产生提醒，让他警惕任何逼近的威胁。

比如，让他的汗毛竖起，让他产生不愉快的危机感。

但因为它的存在和提醒太过细微，刚当上蜘蛛侠不久的Peter，依然懵懵懂懂的，尚未察觉到这个能力。

 

而Tony在大量的数据中发现了。

在发现这东西的时候，他非常的兴奋。他对于打赢这场内战有了更多的信心。

Tony甚至在自己身上成功复制了蜘蛛感应，他用一系列秘密实验证实了它的可靠性。这是他面对敌人偷袭的最大优势。

他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人，包括Peter。

这是他钢铁侠的秘密武器。

 

而Tony知道，蜘蛛侠的恢复力就像臂力一样，他是复制不了的。

于是他感叹道：“恢复得真快，到底是年轻人啊。”

如果受伤的人是Tony，他估计会在病床上躺很久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Tony终于接受了自己早已不再年轻的这个设定。

这样认命的心态其实并不像他。它从潜意识里把他变得更加沉稳，也变得更加阴郁。

 

“关于昨天，我，我想说对不起，”Peter说，“我平时真的不是那样的，我保证。”

Tony大方的表示:“昨天的事我也有责任。那药你不能吃。”

Peter浅笑起来。

Tony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笑得这么清淡单纯，透着隐约的傻气，青涩得要命。

 

他忍不住伸出去摸摸Peter的脑袋。

那发丝在他手心里绽放，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许多，带着脑袋上的体温，热热的，还有一些滑腻。

而Peter回报他的，依然是纯纯的笑，还有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

 

“虽然我说过你现在不该洗澡，但你确实该洗澡了。”Tony说，“你的头发上都是汗。”

Peter的脸有些泛红，非常小声的说：“是的，我知道。”

“去吧。开极速模式。”

“什、什么是极速模式？呃，我是说，我连淋浴都不会开。”

“我说过，它是声控的。进去对它说淋浴，极速模式。你可以穿着衣服洗。”

“好、好的。”

“希望你发音标准一点。”

“那么皇、皇后区的口音行吗？”

“你不会说标准美语吗？我以为你很会模仿呢。——至少干坏事的时候，你模仿布鲁克林口音相当不错。”

 

Peter没想到这种事情会暴露。

不，他应该想到的。Mr Stark总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于是他有些尴尬，挠挠脑袋，道：“我、我也不是为了干坏事。就是……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口音。”

“行，我理解你的想法。作为皇后区的孩子，有时黑一下布鲁克林是应该的。快去吧。”

 

Peter慢慢从床上爬下来，伸了个懒腰。

这动作牵扯到了后背上的伤处，疼得他整个小脸都皱了起来。

 

Tony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办公室。

两分钟之后，他听到那小话痨大惊小怪的声音不断传来。

 

“呃……我要淋浴！淋浴！淋浴淋浴……”

“啊！……太酷了！真的是声控的！这简直……”

“嗷！嗷嗷嗷！冷一点！冷一点！极速！极速模式！”

“哇这是……噗噗噗这是什么啊！我我我吃下去了没事吧？”

“呃……啊？什么？已经结束了吗？”

“这也太快了吧？”

 

当Peter Parker回到Tony视线里的时候，这个一脸懵逼的孩子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Mr Stark，这算是……洗好了吗？”

“你的衣服都干净了，没问题。”

“这、这才几秒啊……”

“三秒泡沫洁净，三秒清洗，三秒烘干。加上机器启动，一共大概十秒吧。”

“哇哦……”

 

Peter继续懵了一会儿，似乎还在想吃掉那些泡沫会不会有事。然后问：“Mr Stark，你平时都是这样洗澡的吗？”

“忙的时候是啊。”

“那平时呢？”

“平时？大人的享受，你是不懂的。”Tony说这话的时候顺便眨了一下左眼。

 

这，这是在抛媚眼吗？Peter想。

然后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比刚才经历的那惊险十秒还要激动。

大人的享受，是什么呢？

是泡在浴缸里，喝着美酒吗？

还是说，浴缸里有个伴侣……

 

Peter似乎懂了些什么，脸红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