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onspider

【铁虫】五十度红 24 / Fifty Shades of RED 24

这并不是一个寂静的傍晚。

复联大厦迎来了来自地球之外的银河护卫队。

超级英雄们互相结识，互相交谈，在美丽的夜幕之下享受着美酒美食，以及决战之前的最后的和平。

 

而复联的教父也在享受着什么。

他的鼻尖轻轻摩擦着那个男孩的鼻尖，有意无意的。

那个男孩的呼吸短促而急切，如同他的心跳。

 

Tony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滑动。

Peter知道或许下一秒他就会变得身无寸缕，但当这一瞬间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叫出了声。

 

Tony似乎对于自己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挑起眉毛充满兴致的看着这个男孩。男孩以奇特又搞笑的姿势扭着双腿，一手捂着身下，一手被Tony抓在手里。

 

“我是见过的。还记得吗？就在刚才。”Tony忍不住调侃起这个孩子来。刚才在舞厅里，这个少年曾经穿着“出生服”盘腿坐在他对面。

Peter有些扭捏的点点头：“是的，只是……”

他慢慢直起了身子，但手还是非常尴尬的挡在下面。

 

“只是？”

“可、可不可以不要站在这里……”

Peter的小脸涨得通红。

他背后是一面落地窗。天知道是不是单向的。

虽然以前May夸过Peter有个可爱的小翘臀，但Peter完全没有把它公示于众的打算啊。

 

Tony闻言大笑起来。

出乎Peter的意料，Tony转过身，一把推掉了窗边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

Peter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而Tony搂上了他的腰，下一秒，就把Peter推倒在了这偌大的桌上。

 

Tony欺身向前，虚伏在了Peter的身上。

他星空般的眸子特别的亮，Peter甚至可以看清楚自己在里面的倒影。

 

“我亲爱的男孩，今天我们换个地方欣赏夜景。”

 

 

“嘿，Happy，”短发的奥丁之子喊住了路过的工作者，“你知道Tony在哪吗？”

Happy点开了平板上的显示，查找了一下，道：“奇怪，他好像把定位关了。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Happy当然知道自家老板每次关定位，都是因为是在“办”什么事，但这种事不足与外人道也。

Happy并没有想到，这样的回答会让对出征太空充满热情和计划的Thor，跑去了Tony的办公室。

 

此刻，Peter的玉体横陈在办公桌上，被Tony的目光一览无余。

这男孩的身体非常白皙柔腻，在夕阳的映衬下，浑身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纤长的脖子，略微单薄却肌肉丰满的上体，有力的细腰，配合着男孩羞涩的眼神和表情，这是个真真正正的尚未开苞的美丽花蕾。

Tony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看上去真棒。”他说，“我想好好记住你的样子。”

这话令Peter红了眼睛。

男孩的手慢慢从下面移开，像是下定了决心要让眼前的男人好好满足心愿，努力克服着羞耻心，在他的注视下绽放了自己的身体。

 

“好孩子。”Tony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美景，伸手从酒柜里给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杯酒。

他希望冰凉的液体能让他降温清醒，而烈酒在他心口点上了一把火。

 

在桌上伸展着四肢的Peter，同样目不转睛的盯着Tony。

此时此刻，他已做好一切准备。

他想要把一切都献给Tony，这个万人敬仰却无人理解的超级英雄。

他喜欢Tony看着他的目光，喜欢那双只映着他身体的眸子。

他知道Tony之前拒绝了他，Tony说不能那样做。

他想或许Tony会改变主意的。

他想试试。

 

“Tony。”他轻轻的呼唤着他。

Tony微微挑起眉。

“我可以……要一个吻吗？”

 

Tony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见的抖动了一下。

他慢慢靠过去，俯下身子，吻住了男孩的唇。

男孩的睫毛颤抖着合上了，又继续颤抖着。

他伸出双臂搂住Tony的脖子，用生涩的亲吻尽量的回应着。

 

他根本不懂如何勾引一个人。

他或许也是不屑的。

他只是想要Tony。

想要获得他的爱，他的抚摸，他的亲吻，他的接触……

 

当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Peter下意识的蜷缩起身子，瞪大了眼睛。

Tony安慰的亲吻了他一下，同时立即打开了门口监控视频放送。

他们看到了一个傻大个撞上了办公室的玻璃门，正揉着被撞痛的脑袋。那扇门之前被Tony关闭自动感应开启，而不知情的Thor直接撞了上去。

Tony觉得又好气又好笑，Peter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撞，把那个又高又帅的男人显得非常蠢萌，而此刻他懊恼的表情更显得生动起来。

 

Tony又亲了Peter一口，说：“没事，我去打发他走。”

Peter红着脸点点头。

坏心眼的Tony还把Peter摆回原来摊开的姿势，还故作严肃的警告他：“不许乱动，知道吗？不然……”

他蹭了一下男孩的脸颊。

男孩涨红了脸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嘿，Point Break（惊爆点）！灭霸给了你多少钱来拆我的门？”Tony一边调侃一边打开了玻璃门。

“这东西坏了！我走过去它竟然没有开门！”高大的帅哥依然揉着他可怜的脑门。

“一般情况下它是会开门的，而一般情况下，人是会注意到门没开，而不会直接把脸撞上去的。”

“不说废话了，Tony，我要找你商量一下战术。”

“刚才几个小时的会议不就是讨论了战术吗？”

“但灭霸不是我们能够预测的，我觉得可以多讨论几种。”

 

Tony搂住他的肩膀，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说：“正因为他的不可预测，我们只能到时候临机应变了。现在再多的战术，恐怕在他的力量面前，比刚才那扇玻璃门好不了多少。——也只能挡住你的脑袋了。”

雷神陛下表示有些赞同，然而他转了个身就要往办公室里走：“你是在准备什么秘密武器吗？我也要一件。我的锤子，你知道的，已经死在我姐的手里了。”

 

“并没有！”Tony赶紧拉住他，“你对这里不熟所以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办公室。我的武器和发明都在地下室，我会让Happy获取临时权限，带你去逛逛的。要是看上什么随便拿。”

“太棒了！那你呢？你不去？你不怕我拿走你的战甲么？”

“你拿走也穿不上，我一声令下它随时会飞回来。”

“如果我把它装箱子里呢？那种特别古老特别坚固的。”

“古老两个字已经代表不够坚固了——能挡住我战甲的东西，大概只有灭霸了。”

“哇。听上去令人很有信心。”

 

Tony叹了口气：“其实并没有多少。”

“但我们还是得去做。”

Tony点点头：“我们不去，还有谁能去？生为超英，死亦超英。走吧大个子！想拿什么别客气，也许那些东西我们再也用不上啦。”

“说的没错！我要把你洗劫一空！”

“怎么跟强盗们呆久了，连神性都变成这样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强盗？”

“刚才有一只浣熊来打劫我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也是银护那帮人的吧？”

“啊！火箭！你不说我都不觉得少了点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觉得少了什么。”

“你可以去监狱里看看他。”

“好！”

转身直奔地下实验室的雷神陛下，在一秒后就忘了监狱，和浣熊。

 

Tony回到办公室，重新锁上门。

但那张偌大的办公桌上却少了个男孩。

 

“嗯？我说过不准乱动的吧？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被捆起来打屁股的。”

Tony一边调侃着，一边四处张望起来。

然后从桌下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脑袋的主人正一脸生闷气的表情。

 

“……我还没生气，你倒先气上了？”Tony觉得非常好笑，伸手把他捞了起来，抱上沙发。

小蜘蛛噘着嘴抱怨：“他都进来了！你还跟他在那边聊了半天，他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我！你怎么能这样啊！”

“嗯，看来是我没有做到让你足够信任我啊。让我想想，这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肯定是你的错！”

“哦？嘴巴越来越犟了啊？”

Tony抬手在那光滑细腻的臀上拍了一下。

 

Peter撇了撇嘴，然后他想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低垂着头趴在沙发上，Tony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柔软的卷发。

 

“你想要我吗？”Peter很想问。

或者，“你不想要我吗？”

但他没有。

或许是没有问出口的勇气。或许是害怕听到再一次的拒绝。

 

他不理解Tony的做法，但同时他又比谁都理解。

作为蜘蛛侠他是幸运的，但作为“君生我未生”的Peter Parker，他怎么也说不上幸运吧。

时间是多么残酷的东西，甚至可以从一个人的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刚才他们在门口谈话的内容他都听到了。

生为超英，死亦超英。

没错啊，总有一天蜘蛛侠也会死于战斗。这是Peter早已认知的。

但那是多少年之后？身边是不是已经没有了钢铁侠？

May说过，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那么每个超英也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会各自以怎样的方式消失于世界？会和同伴们一起战死，被世人所感恩铭记？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死在不知何处的宇宙空间？

其实，化成宇宙的尘埃，似乎也不错。

 

以前的Peter从未想过这些。

15岁，毕竟只是刚刚正式开始的人生。

而此刻他不得不直接面对死亡，在Ben叔死亡之后，再一次。

令他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在那之前，和那之后。

 

“孩子，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也在恐惧。”Tony说。

Peter抬起眼睛。Tony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总是知道。

 

“我喜欢的一个作家说过。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就是恐惧。而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就是对于未知的恐惧。我没有正式去过太空，没有面对过那个恶魔，但我听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那些传闻令我害怕。我希望它们多少带有夸张的传说的色彩，这样或许我们拼尽全力还有机会一战。但我知道那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你还是要去？”

“就算我不去，他也要来。他找到了通向地球的门，他要来了。我，还有跟我一起去的超英们，或许做不了一扇能够挡住他的门，但至少能成为拖延一阵的绊脚石。”

“那我也去，多个人总能多拖住他一下。”

“不行，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可是我也是超英！我虽然年纪小，可我的能力在，我的责任也在。如果我没去，灭霸来到地球，我照样还是会被他……”

“住口！”Tony的眼神瞬间犀利并严厉起来，“我严禁你再提起这件事！你再多说一个字，你就是想尝尝被吊起来抽马鞭的滋味！”

 

Peter一点都不想闭上那张倔强的嘴。

但他没再吭声。

因为这一次，他下定了决心。

 

见Peter终于安静下来，Tony缓和了神色和语气，把Peter抱回怀里。

他看着这个乖顺的靠在他肩膀的男孩，哪怕清楚知道这小子的心里可没这么乖顺。

鉴于这小子总是时不时的给他捅点篓子，这次一定要叫Happy好好看管了。

 

还有三天。

他想把温柔和幸福给予这个男孩，而不是训斥和责骂。他希望这个男孩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而不要再试图挑战他的底线。

他曾用了多大的毅力和痛苦去克制自己，才能显得漠不关心。

他曾用了多少严厉的言语和手段，只是想要男孩能够活下去。

这是他最最亲爱的举世无双的想要揉入怀中的男孩。

也是他最最肮脏的不可言说的必须带入棺材的秘密。

 

如果说恐惧的根源是未知，那么，痛苦的根源是舍离。

得不到的。

已失去的。

和既得不到也即将失去的。

 

C'est la vie.（这就是人生。）

再多的金钱，也无法改变时间的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