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五十度红 33 / Fifty Shades of RED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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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更文没有说过废话。但今天容我说几句吧！
其实本来写到战争场面和结果会更虐一些，但……官方给我们的已经够虐了，就让我的铁虫CP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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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eter跑到半路的时候，复仇者们就已经得知了消息并赶到了袭击现场。
恐怕是Tony通知他们的吧。
Peter在逃难的人群中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逆行的复仇者们冲向他刚才逃离的地方，从空中、从桥梁的护栏上，一个个身影潇洒，动作矫健。
他们没有看到Peter。
而Peter站在这里，向事发地点看过去，只能看到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太远了。他已经看不到Tony了。
他掉过头，顺着人流的方向，慢慢的走着。
一辆私家车开过。
“嘿！小孩！你以为你在逛街吗？会死的！要我载你一程吗？”车主大叔说。
Peter微微斜过眼，看到那个络腮胡的大叔。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谢谢。
本该是我帮助你们的。
可惜我是个废物。
是的，这个废物没有蛛丝发射器，没有战衣，甚至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低着头闭着眼再次奋力奔跑起来。
他的蜘蛛感官即使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也清晰明确的给他指出了方向和交通。
似乎只有在这样独特的状态下，他还能最后确认一点自己的能力。
而风从他耳边呼呼刮过，似乎这样能稍微带走一些那像潮水淹没般的愧疚羞耻和自我厌恶。
当他回到复联大厦的时候，Happy正在紧急的联络各处避难急救中心。
Peter站在大厅的中央，看着忙忙碌碌的每一个人。
是的，每一个平凡的没有超能力的人，都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别人，去拯救世界。
只有他这个从战场落荒而逃的逃兵，站在这里无所事事，挡住奔跑着通过大厅的人们的路。
“Peter！喂！”Happy注意到了他，“你在这儿干嘛？”
Peter看着他。
是啊，我在这儿干嘛？
我竟然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
我还配被称为复仇者么？
我还配来这里么？
“我不知道你该去干些什么，但别站在这儿。”Happy说。
Happy示意他去角落。
Peter顺从而麻木的走了过去。
“你在发什么呆？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我可没工夫听你的废话。纽约炸了！”
“我知道。”Peter很小声说，“我逃回来了。”
Happy看出了这孩子的情绪，叹了口气说：“我听说了。”
“Tony说的么？……他还活着么？”Peter抬起头。
他忘记用“Mr Stark”的称呼了，而他甚至没有注意到。
“是的。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抱怨，都得等他回来再说。”
“他要回来了？”
“他还能去哪？别傻站着，去看看哪里需要帮忙的。今天伤亡不少。”
“伤亡？平民吗？”
“是啊，还有复仇者们。你自己看着办吧，别给人添乱！”
Peter低下了头。
在他逃回来的同时，那些逆行的复仇者们付出了代价。
替他付出的代价。
他抬手擦了擦眼睛。
他听到了远处的声音，那是有人需要搭把手的请求。
没时间给他痛悔。
他飞速的奔了过去，帮忙把伤员抬下了车。
他认得这个伤员，在复联开会的时候见过。
“谢谢了。你是Peter，对吧？猜猜我叫什么？”伤员虽然受伤不轻，但看得出情绪还不错。
“我知道你，Tony叫你Peter。你是外星人。”
“我是地球人！至少来自我母亲的血统是。不管我在哪儿，我都记得我来自地球。——不过你说对了，我也叫Peter，Peter Quill。我希望你叫我星爵，这样我们就不用互相叫自己的名字了。那太奇怪了。”
“我叫……很抱歉我不能说。Tony不让我说出自己的姓，他说我还没到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叫我蜘蛛侠。”
“没问题小蜘蛛！哦对了，我平时可不是这副样子的，今天是真的遇到了不得了的……”
“……”Peter没有接话。
星爵继续说着：“我想我可能断了两根肋骨，还是三根？没想到灭霸的一个手下就这么厉害了。我们几十个人合力都干不过她……要不是她好像接到什么命令突然撤离，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小蜘蛛啊，幸好今天去的不是你。”
Peter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当钢铁侠带着复联部队回来的时候，Peter静静的站在一边。
他看着Helen医生追着受伤的Tony跑。同样追着Tony跑的，还有拼命向他汇报伤亡损失的Happy。
Tony的额头上都是伤，血顺着眉眼流了下来。可能已经干在了脸上。他甚至来不及脱下那破碎不堪的战甲，亦或者是战甲已经破碎到无法自动脱离的程度了。
Peter隐匿在人群里。
他不敢出声，不敢让Tony发现他的存在。
他记得Tony的战甲是为什么被打碎的。
是为了救他这个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的熊孩子，而硬生生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抗下了那致命的一击。
Peter不知道在战甲被击碎后的Tony，到底如何才保住了性命。
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血迹斑斑的Tony，在那场血战中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看着Tony一边安慰着伤员，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听着报告，一边分析着战况和未来战术。
一时之间，Peter分辨不清，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个他，是上天派来领导人类的全能之神，还是已然身心俱残却拼尽全力死不低头的凡人。
不管哪一种。
他都配不上。
他，Peter Parker，永永远远配不上。
当Tony的未婚妻出现的时候，全场小声的欢呼起来。
Pepper奔跑过来，拥抱住了Tony。Helen医生在旁边提醒她别碰到伤处。
Tony微笑着。
眼底带着疲惫和伤痛，自然而亲昵的微笑着。
Peter能清楚的看到，在未婚妻面前，Tony没有再掩饰什么，也没有再强撑什么。就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他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防备。
真好。
Peter由衷的想。
原来Tony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啊。她知道他所有的缺点，也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优秀。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值得获得平安喜乐。
那么，那个人一定是Tony Stark。
但能够给他幸福的人……
当Tony走过Peter身边的时候，他没有看Peter一眼。
而低着头的Peter也没有。
是的，这就是Peter所期望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惨痛之后，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知道，Tony又何必受那么重的伤呢。
Peter回到自己的房间。
闻到了熟悉的黑暗料理的气息。
他一下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懒得。
耳边传来Aunt May的声音，絮絮叨叨的。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就好像以前一样。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超能力没有发生过。
Ben叔叔的事没有发生过。
复联没有发生过。
Tony Stark没有发生过。
Peter一定还是睡在破旧公寓的小床上。
窗缝里呜呜的透着冷风。
被捡来的电子产品包围着的安全感。
明天去学校又能见到Liz了。
可以和Ned一起一边吃饭一边偷看她。
晚上和Ben叔叔一起看复联新闻一起讨论钢铁侠。
是的，身为平凡的高中生，在电视里看看超级英雄，多好啊……
Peter从极度的窒息感里猛然抬头。
睁开眼睛。
四周不再是那个光线昏暗的小卧室，而是永远亮如白昼暖如春风的高级套房。
他像是被抽去所有力气一样，脑袋再次砸上了床垫。
床垫上湿湿的凉凉的触感。
刚才是有谁哭了么。
原来，是我么。
耳边又传来了May的声音。
还有别人的声音。
她在和别人说话。
等等！
自从搬入复联公寓，就没有外人可以来探访了啊。
蜘蛛感应并没有任何发动的迹象，但Peter的危机感猛烈的叫嚣起来。
他迅速的坐了起来，还没等他站起身。
敲门声。
然后门被打开了。
Peter甚至没来得及说“请进”或者“等下”。
伴随着一阵试图用香水掩盖的药水味，进来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把门在背后关上，并随手一锁。
“你知道么，复联大厦有一个秘密。就是当我用我的指纹把任何一个门锁起来的时候，谁都打不开。”
Peter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紧张。
但他闪烁的眼神和微微抖动的脸部肌肉，已经完全落入了不速之客的眼底。
不速之客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自顾自的坐下。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随心所欲胜券在握的表情，眼里带着与生俱来无可抵御的压迫感。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他轻描淡写的问。
Peter想说知道，但其实可能不知道。
他紧紧的抿着唇，用尽了所有勇气看着对方的眼睛。
得到了Peter的沉默，来访者说：“那我换个问题。——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I’m sorry sir.
是的，Peter永远只有这一句。
而这一次，他说不出来。
来访者依然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而他微微皱起的眉，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耐心。
“我、我不觉得抱歉！我没做错事！”Peter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哦？”来访者看着梗着脖子红着脸的孩子。
“我是想帮你的！我没想到会害你受伤！……我……就算那是我的错！但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不是我的错！”
“说说看。”
“是……是你叫我跑的……”Peter的声音颤抖着，“是你……你命令我的……”
“没错。”
“反正……反正我留下也没用……我……我这种废物……只有逃跑最合适了！”
“或许是。”
“反正你也没把我当成复仇者，你不就给了我件战衣吗？……我也没正式注册……甚至没人知道我是谁……我跑了又怎么样？！……遇到危险难道不该跑吗？”
“你又把话题绕回去了，是我命令你跑的。好了，下一个话题。”
“我很害怕啊！”Peter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我……我很怕死啊……我以前没发现……我竟然这么怕死啊……”
泪水鼻涕顺着脸颊和鼻孔流下来，熊孩子的整张脸还皱着，看上去丑得一塌糊涂。
来访者静静的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不只是一个废物……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我根本不是复仇者！”
来访者沉吟了一下，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退出吗？”
Peter突然安静了。
他的身体依然抖动着，抖动着。
然后颓废的坐回床上。
来访者不紧不慢的说道：“听着，小孩。你或许真的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复仇者，或许你会。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够战胜恐惧，这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但是，现在的复联，容不下一个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下的人。这也是我对复联每个人说的话。”
Peter垂着脑袋，抬起手臂蹭了蹭脸。
他并没有能够擦干眼泪，于是他又抬起了手臂。
他的手臂在脸上用力的蹭着，整个脸都在这样的摩擦中泛红。
“嘿，”来访者打断了他，“过来。”
他的沙发离Peter的床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
Peter想了想，还是没动。
“过来。”来访者再说了一遍，看对方没有要动的意思，补充道，“这是命令。”
这话令Peter条件反射般的往后缩了一下。
这把来访者气笑了：“你什么意思？这就是你对命令的唯一反应？……我觉得我应该用残酷而洗脑的方式来调教你。让你在剧烈的肉体和精神疼痛中学会教训，听到命令只会条件反射的去执行，而不是下意识的反抗。”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Peter小声的反驳。
“不试试怎么知道？”来访者微微挑起了眉，“我试过温情版的了，目前看来是根本无效的。昨晚你发誓说会遵从我的一切命令，而你今天是怎么做的？”
“……”Peter垂着脑袋不说话。
“我知道你喜欢我，你爱我，Peter。我知道。但目前的我，只需要你怕我！怕到我对你说什么，你就立刻、马上去做什么，而绝不敢心存别的念头。我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变成那样的！哪怕非得要摧毁你的爱……也比失去你的命好。”
Peter闭上了眼。
他拒绝这个突然变得陌生而冷酷的男人。
哪怕他知道这个男人说得对。
是的，他说的对。
不听命令的后果，没有人承受得起。
在那些冷酷的话语里，Peter其实听得出对方的担心和恐惧。
就像Peter对于钢铁侠之死的恐惧一样，坐在他前面的男人，也正强烈的恐惧着蜘蛛侠之死。
“我再说一次，过来，这是命令。”
Peter睁开眼，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访者的表情似乎终于有些愉悦：“看，这不是挺有效的？”
Peter忽然止住了脚步。
他看着这位尊贵的来访者，对方的表情变得微妙，似乎下一秒就要生气了。
“我不想要这样，先生。”他说。
“怎样？”
“我走过去，然后呢？你会拥抱我？还是会揍我？”
来访者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我还没想好，看心情吧。也许都会。”
“我都不想要。”
“你没有权力拒绝。”
“我想要有。……不管是拥抱，还是体罚……我……我想要拒绝。”
来访者没有再反驳他，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用那双疑惑而伤感的眼睛。
“我……我不想要继续……”Peter哽咽着，“我觉得……从电视里看着你……就挺好的。如果能更近一点……从台下看着你也挺好的。……但我也只能这样了。”
来访者像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挥挥手想要制止Peter继续说下去。
但Peter没有停下。
“Mr Stark，你是我一辈子能有过的最美好的梦。……可我……不能一直爱着一个梦……要脚踏实地，这是你对我说的。……我今天终于找到了我的位置，看，我在这里，而你在那里，不，你在更远更远的地方。我走不到那里，我飞不上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拉着你的手，把你拖进我这样的泥潭里。……我知道你会陪着我，但这是错的。”
Peter泪流满面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微笑：“Ben叔叔说，判断一段关系是不是良性的，就看他们在一起之后是不是变成了更好的人。……而我，我，我只会把你……把你……”
那额头深深的血痕，那充斥不散的药水气味，那就算看不见也能直接断定的无数伤处……
如果不是为了救Peter，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是的，Peter Parker，只会把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拖进死亡的深渊。
因为，他就是这个男人的弱点。
“谁说我没有变的更好？”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站了起来，向着这个哭得说不出话的男孩走来。
“如果我没有变得更好，三番四次违抗命令的你一定已经被吊起来揍了。或许这事等下会发生，但现在……”
他伸出双臂，把这个死活不肯走到他身边的男孩抱进自己的范围。
把那满脸鼻涕眼泪的熊孩子按上自己的T恤。
“……我先让你依靠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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