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onspider

【铁虫】五十度红 35 / Fifty Shades of RED 35

心态崩了。

拆成两段发吧，哪段挂了我以后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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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昨晚那几乎持续了大半夜的闹腾，复联的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大家似乎暂时遗忘了白天遭受的重创，带着“蜘蛛侠脑子坏掉了”的疑问，各回各家躺平睡觉。

 

Peter也是相当累了。

虽然他从战场上逃脱了，但之后Tony给出的惩罚性任务以及因此被复联成员追杀的过程，每一件都让他腰酸背痛腿抽筋。

所以在脑袋搭上枕头的瞬间，他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而不知睡了多久，像是蜘蛛感应启动了一般，Peter在黑暗中醒来了。

是身边的Tony翻身的动作。

这个动作本身可能是不会惊醒Peter的，但那伴随着吃痛呻吟的呼吸声，却让Peter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是的。

Peter忘了。

Tony受了很重的伤。

或许不是忘了，而是在疲于奔命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那种担心和内疚的感情被冲淡了。

所以当Tony原谅了他，并命令他睡觉的时候，Peter立即倒头就睡了。

 

Peter在黑暗里睁了很久的眼睛。

如果是他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大概明天就会好了吧？再慢也不会超过三天。

可Tony并没有他那样的复原超能力。

这样的伤可能会影响Tony很久。

 

Tony说过，他的左手腕就是在内战时期受的伤，一直没有好。

从内战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年了。

这一年里，Tony就是强忍着手腕的伤，继续除暴安良治理世界的。

 

可现在灭霸来了，而Tony伤得那么重。

Tony一定会不会放过灭霸和他的手下们，他一定会和他们进行殊死一战，至死方休。

虽然Tony是靠铁甲去战斗的，但受伤的身体一定会影响他发挥的。

而Tony受伤的原因，竟然就是因为Peter不听话。

 

想到此，Peter再也睡不着了。

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下来。借着超视觉，从黑暗之中往前移动。

在他想要开门离开Tony卧室的时候，他无意间触发了门口的警报系统。

 

灯光闪烁铃声大作的时候，Tony醒了过来。

站在门边手足无措的Peter被他瞪了一眼。

Tony解除了警报，并通知了安保队无事发生。

 

Peter折回去，一条腿跪上了床，解释道：“我是想去实验室。抱歉，我不知道会吵醒你。”

“实验室？现在？”睡眠本来就不好的Tony，在被闹醒后果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们说的没错，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可我刚才打的是你的屁股，不是你脑袋啊？”

 

Peter咽了一下口水，解释道：“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我身体里有迅速复原的能力。或许，或许我能提取血液和血清，能从里面研发出超级复原的药物呢？或者，如果能把我的血输给……输给受伤的人，也许，也许他们就能快些好了呢？”

Tony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把他拉回床上。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Peter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姿势，侧躺着看着Tony。

“这个主意很好，”Tony看着他，说，“但我早研究过了。”

Peter似乎并没有很吃惊，问：“那结果呢？”

“结果就是，无法复制，无法提取。你的血目前无法给任何人用。”

“哦……”Peter显然很失望。

“你如果有兴趣，我把我的实验数据和资料给你，你以后可以继续研究。”

“好的。谢谢。”

 

“你为什么不觉得吃惊呢？”Tony问。他的眼神，似乎已经看穿了Peter。

Peter也并不打算瞒他：“那个……上次在茧里，就是遇见浣熊的那次。我好像看到……你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的也是。就好像……你也有蜘蛛感应一样。”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拿你的血液和数据做实验了？”Tony的眼神深沉而犀利，“也知道我成功复制蜘蛛感应了？”

Peter又咽了一下口水：“我……大概猜出来了。”

 

Tony伸手搂住他。

这十分亲昵的动作，却让Peter莫名的有些感觉发毛。

“这本该是个秘密。”Tony在他耳边说，“只能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Peter继续咽口水。

“现在是两个人知道了。但因为是你，我可以允许。”

Peter微微点了点头。

“你告诉过别人吗？”

Peter摇头。

 

“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了，”Tony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床头最甜蜜的情话，“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第三个知道了，我会让这个秘密，回到我一个人知晓的状态。”

Peter的汗毛悄悄竖起来了。

他当然听得懂Tony的意思。

这是Tony的警告。

 

Tony可以容忍蜘蛛侠知道钢铁侠最大的秘密之一，但不能容忍大嘴的Peter到处乱说。

如果Peter乱说，Tony就会灭口。

至于灭口的方式，Peter想，总不至于会杀了我们吧……可能是……洗脑？催眠？之类的？

 

Peter不敢想象Tony杀人的样子。

Tony不是那么黑暗的人。

哪怕知道死在钢铁侠掌下的人数，可能已经多得无从计数了。

 

Peter更不敢想象Tony要杀他的样子。

如果有那一天的到来，Peter觉得，自己也确实没什么好活的了吧。

 

“回答呢？”

“是，先生。”Peter垂着眼睛回答了。

 

Tony看着Peter的模样，知道他是害怕了，可能也伤心了。

但Tony没有办法，他只能挑最凶狠最严厉的话说。哪怕心里不是那样想的。

如果现在是在和平的年代，如果他们是普通人，他一定不会用这种方式对待这个单纯甜蜜的男孩。

可现在不是，他们也不是。

 

他揉了揉男孩的额发，男孩微微抬起眼睛看着他。

“服从命令是你首要的任务，”Tony说，“我不希望再次发现你抗命。在这里，只有服从和背叛，没有中间值。”

“是，先生。”男孩眨了眨眼。

 

“还有，不要担心我。”Tony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这点伤甚至进不了我受伤记录的前五十。”

男孩的眼圈开始发红。

 

Tony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好好睡觉。”

Peter红着眼睛说：“对不起，Tony。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而我甚至没有……没有正式向你道过歉……”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的道歉。”Tony打断了他，“你如果违抗命令，我一定会惩罚你。但接受惩罚之后，你就不必觉得愧疚了。这只是工作。你有你的工作，而我有我的。”

 

Peter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他想起Tony揍过他的三次，每次都是因为他公然抗命而且死不悔改。

而Tony平时，其实一直给了他很大程度的自由和尊重。

 

Tony从来不会干涉他和谁一起玩，对他们说过些什么秘密，平时有没有好好上课，是不是经常逃课出去接私活。而其实这一切Tony都是了如指掌的。

Tony也从不对Peter人生和未来的选择横加指责，除了提出可以帮他进MIT的善意援助以外。对于Peter宅男式的穿衣打扮，和捡垃圾的兴趣爱好，Tony也从未表达过任何反对意见。

在Peter面前的Tony，根本不是旁人说的，会随心所欲嘲笑讽刺他人并以此为乐的，没心没肺不接地气的首富大人。

 

Tony就是一个知晓Peter所有缺点和不起眼之处，还能拥抱接纳他一切的男人。

而这一点，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

所以Tony是个伟大的人。

他有着宇宙中最宽阔的胸怀，和最坦荡的精神。

I am Iron Man.

当年他就这样坦坦荡荡的承认了。

但Peter成为蜘蛛侠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呢。

钢铁侠是蜘蛛侠永远的偶像和英雄。

 

Peter闭上眼：“谢谢你，Tony。”

“我也爱你。”

 

Peter闻言迅速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灯光早已全部熄灭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Tony沉睡的样子，心脏就像同时有五百个人拿着棒槌敲起鼓来。

 

他说什么了？！

 

咚！

咚！

 

他说他也爱他。

 

反应过来的那一瞬，仿佛一阵深冬最凌厉的海风吹进了Peter的眼里。

而同时，最和煦的晚春暖风，吹落进了他的心底。

 

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他仿佛看到了浅粉色的樱花缓缓起舞。

仿佛万花筒里颠来倒去的彩色碎片，在无尽的旋转中，围绕出了艳丽灿烂炫目夺人的不规则的美丽图案。而那些碎片突然从筒里飞了出来，在视线的四周慢慢拼起了一幅画。

画里有山有水有人家。

 

直到Peter闭上眼，他都能清晰的看到那幅画。

甚至，在梦里。它也不曾消失。

 

在睡得迷迷糊糊甜甜蜜蜜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Peter。”

是的，那是Tony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那张帅脸凑过来。

他得到了钢铁侠的一个亲吻。

那嘴唇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甜蜜的吻，伴随着胡渣微微扎人的感觉。

 

“起床了，小蜘蛛。”

 

于是小蜘蛛红着脸迅速的坐了起来，他说了“早安”并得到了回复。

他看着男人穿上一身看上去就很贵的西服，戴上了手表。

 

“你该去上学了。”男人说。

“我不想去了。我是说……学校……可能也……停课了。”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说：“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看着复联。”

 

小蜘蛛问：“好的。你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调查一些事。也许晚上就回来了。”

“哦……”小蜘蛛从床上跳下来，说，“请保重身体。我会好好照看复联的！我保证！”

 

“Good boy！”钢铁侠说着，再次把他搂到怀里，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