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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五十度红 十年 番外4 / Fifty Shades of RED Decennary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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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Peter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Tony凝视着。

Peter情不自禁的笑了，同时又觉得有些害羞。

Tony的目光在他身上的每一条伤疤上游移。那些伤疤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光，实在是刺眼得很。

 

“看来这五年你过得不容易。”他说。

Peter下意识的拉了一下毯子，道：“都是旧伤了。最近遇到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Tony的手阻止了他拉过来的毯子。

他轻抚这这些伤疤，看得出有些已经变淡了，但依然看得出那些伤口曾经是多么狰狞凶残。

 

“哦，小孩，我真不该离开你的。”

当Tony把Peter抱入怀中的时候，Peter也用力的抱住了他。

“那请别再离开我了。这一次，请别……”

 

Tony用吻止住了他的请求。

他们两个都清楚的知道，此刻的地球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平静的清晨，正是因为钢铁侠会回到过去，出现在命运的那一刻，打出那个命运的响指。

 

当Tony发现怀里的孩子在流泪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宁可我没有再出现？你就不必再承受一次失去？”

Peter摇着头，他似乎有许多话，许多请求，可惜都没能说出口。

 

“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再多呆一会儿。比如，等到我们两个都很老很老了，那个时候再回去……”

Tony闻言笑了。

“我已经很老很老了，”他说，“再老下去，我就无法参与战斗了，也就抢不到那个手套了。”

 

“你才没有老……”Peter嘟囔着，“你明明是从五年前穿越过来的。”

他注意到了Tony双鬓间的白发，五年前刚从死亡中复活的他，曾问过Tony头上白白的那是什么。

 

一来一往，一生一死，他们已经错过了整整十年。

所以，他们没有任何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们在湖里钓鱼，在山间漫步，在树林里缠绵。

他们在Tony的车库里搞一些科技研发，Tony给他找到了一年前他穿越时空失误之处。

Tony还用两天时间给他做了一套新的战衣，并同时升级了一下AI系统。

 

Peter非常喜欢那身战衣，他甚至不愿脱下来。

即使那身战衣远不如之前的红蓝战衣那么轻薄，也不如纳米的钢铁蜘蛛战衣那么便利。

Tony说，这件战衣最大的优势就是对于伤害的反弹。

至少它能代替我保护你。

Tony大概是这么想的。

 

Peter穿着这身战衣，和Tony父女一起去了游乐园，陪着Morgan拍了好多照。更多的，自然是为他们父女拍的合照。

然后，Morgan也悄悄拍了一张Tony和Peter一起带着老鼠耳朵的照片，并且在生日当天的派对上，作为礼物放在相框里送给了Peter。

 

那一夜的派对很热闹，却不疯狂。

他们并没有请很多人，只有最亲密的家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今晚过后，Tony又会消失。

 

“其实我可以在你的每个生日都出现的，小宝贝，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Tony开玩笑道。

“太棒了爸爸！就要这么办！”

“不，亲爱的，你爸爸做不到。”Pepper赶紧过来抱住女儿，“他不能穿越更多次了，是不是Tony？”

“是的，”Tony说，“理论上我不能那样做，那会给未来的时空带来不可估量的变化。你玩弄时间，时间也会玩弄你。”

 

Morgan倒是一点都没有气馁：“那就等明年生日，我穿越回去看你吧。”

Tony大笑起来，狠狠亲了女儿一口：“这才是我的女儿！这个主意真不错！”

Pepper摇着头笑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怀疑她的女儿迟早会真的这么干。

 

在派对上的Peter很安静。

或许是他本身就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但Tony知道这样的安静是因为什么。

“嘿，怎么样，小伙子？”他走过去拿酒杯碰了碰Peter的啤酒瓶。

“挺好。”Peter说。

Tony看了看啤酒瓶的水位，道：“你好像一口都没喝。”

Peter笑了：“我喝了一点，味道还是很怪。”

“试试我手里的？”Tony晃了晃那杯威士忌加冰。

Peter笑着摇摇头。

“慢慢来。”Tony安慰他道。

“我想我不会喜欢的。”Peter浅笑着说，“有的人，可能天生就没办法喜欢酒。”

“有可能。”

 

他们站在落地玻璃窗下，月色清浅，月光很美。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直到Pepper送Morgan回房睡觉，Morgan过来和他们道别。

 

Tony把Morgan抱了起来，她已经是个九岁的大姑娘了。

可是大姑娘伏在爸爸的肩膀，哭得像个小娃娃。

Pepper见状也忍不住，搂父女两人一起哭泣起来。

但他们终于还是好好的说了告别。

Tony还说，给他的小公主录了无数条真人投影的生日祝福，保证在她八十岁之前都不会看到重复的。

Morgan破涕为笑，终于回房了。

Tony也跟Pepper和Happy道别了。

Peter和他一起回到了木屋。

 

刚进木屋，Peter就抱住了他。

Peter的声音闷闷的：“你今晚就要走吗？”

“是的。”Tony的声音非常温柔，但回答却令人心碎。

“能呆到明天早上吗？”

“Peter，我知道你的意思。”Tony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可是我不能。我怕……”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怕再多待一天，我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勇气了。”

 

面对死亡，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尤其在你已经预知到自己必死的时刻，你却还不得不选择回去的时候。

在你刚拥有一切的时候，当你的家人和爱人都舍不得你的时候。

 

Peter突然亲吻了他，Tony热烈的回吻着。

他们无比纠结的交缠，仿佛下一秒他们的世界就要被颠覆被毁灭。

当整个世界在爱情之中渐渐消失不见，人的感官却变得分外清晰。

 

屋内的昏暗。

窗外的明亮。

地板的微凉。

体温的炽热。

床单的清香。

嗓音的嘶哑。

唇齿的甜蜜。

眼泪的苦涩。

 

当两人渐渐回过神来，他们依然在轻柔的吻着。

而Peter在此刻笑了一下。

 

“嗯？”

“没事，”Peter的脸蛋依然泛着红晕，“就是，突然有点想喝酒了。刚才还说我不喜欢呢。”

“喝啊，我们的酒窖里多得是。很多选择！”

“那个……”Peter突然有了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那个……几百万的酒，我可以喝喝看吗？”

“当然！”

Tony以前从未听过男孩提出过任何奢侈的要求，既然男孩提了，他怎么可能不满足呢？不就是一瓶酒么。

于是他立刻翻身下床。

Peter突然轻轻拉住他的手。

 

“我爱你。”Peter说。

那双浅棕色的眸子里，闪着比月光更美的水波。

他像是在哭，但又像是在笑。

那表情令人迷醉。

 

Tony俯身下去，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我也爱你。”

 

当Tony在酒窖翻找到他珍藏多年的天价酒，走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上空无一人。

“Peter！”他呼唤着。

却一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他有了很不妙的感觉。

他立即召唤Friday，命她立刻搜索Peter的踪影。

 

得到的答案是。

Peter Parker不在地球的任何角落。

他最后出现的地点，是这座木屋。

（未完待续，下一章完结）